[Gallaghercest二代] What Was That?(一发完)

*绿洲乐队衍生

Lennon/Gene,无明显配对倾向



What Was That?



“于是昨晚你听到的那阵噪音是什么?”吉因问他哥,后者此刻正把衣服往头上套:普通周末休闲服;模特的审美不能二十四小时起效,就跟吉因十岁刚出头偷喝的酒和他朋友的安眠药一样。列侬回过头来反问他,“你觉得我为什么会知道?”吉因恳求的眼光在列侬脸上发出响亮的哭泣,列侬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明天晚上我们应该去看一看,”吉因说,“我们应该去找找,我们家的后院里究竟来了什么。”


那天晚上吉因找借口在外面过夜,晚上午夜之后他们悄悄潜回自己家里。第一晚他们什么都没看见,就好像外星人(吉因坚称那是外星人;有些时候他还是个小孩子,某些事情上他还在做无谓的坚持,仿若他不在乎被他哥嘲笑)能够发现他们的监视所以自己消失了似的;有些事情没那么重要,他得以坦荡承认自己没那么机灵。


“你觉得他们还会回来吗?”这个问题是吉因过两周之后提出来的,他刚停学不久,那个时候坐在他哥对面咬着吸管。“他们?谁?”他哥问他,语气好像漠不关心似的。人的好奇心遵守齐夫定律,百分之八十的那种思考都集中在百分之二十的生命时长里边;他哥喝着软饮料,兴趣缺缺。


“外星人。”吉因跟列侬说,“操,你不记得了?”等他这句话说出口,他瞪圆了眼睛:他哥分明知道他在说什么,而且和他一样好奇,而他最感到惊奇的一件事是,他自己竟然意识到了这一点。他不敢说了解他哥,也完全没想法正常人听到外星人会是什么反应,所以他也没反应过来自己居然读了他哥的心。青少年如此,喝点空气也能妈的呛着,和人交谈再拽也不过尔尔,伸手伸脚自己都觉得奇怪,何况和他哥呢。他倒是没意见;加拉格兄弟祖传的,至少诺尔和利亚姆的那些糟心事还轮不到他们俩。


“当然记得,你还想等?”他哥说,“你根本没那么感兴趣。”我当然感兴趣,吉因大声抗议,那是我们家后院!万一真的有什么奇特物品我们岂不得出名?列侬翻了个白眼:我们已经够出名了,你懂我意思吧?


但他们还是又找了一个晚上,谁都没告诉,蹲在他们后院里,列侬点了支烟。吉因说烟会把他们在等的东西吓走,但他哥说不会:如果真是外星人,他们不会在意。说不定他们血液里流的不是血红蛋白而是尼古丁,长得像章鱼,吸太多氧气就不能活。他把头转过来,腾出一只手来叼着的烟拿下,问吉因要不要抽。吉因接过香烟,什么动作都没做。他的眼睛盯着眼前的黑暗,倒是烟雾比较碍事。“不要还我,”列侬跟他说。他把烟塞嘴里狠狠抽了两下,险些被呛到,他哥应该没发现:列侬已经掏出手机开始浏览社交账户。吉因在他边上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后来吉因快把这件事给忘了,结果大晚上的又有噪音出现,让他没法安眠,翻来覆去。列侬不知有没有听见,或许没有或许有,总之他没表示出来。接着有天他们又站在过道里,和那天一模一样。似曾相识感打人很疼,反正吉因被不明所以地击中,只能呆呆看着他哥穿上外套。他哥扭过头来;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他哥似乎也心有戚戚焉,模特儿的眼睛看着他,因为心里有事眼睛里特别空旷,和镜头前大不相同。他们爸就在后面看着他们对着彼此愣怔,吉因迅速低下头穿鞋,把门掩后边能挡他爸一会是一会,直起身脱口而出:“所以你还记得那事不?”然后他看见他哥也正好要张嘴。他哥哥说,“我刚想和你说。”然后嘴就闭上了。他爸把外套套上,他们一起出门,兄弟俩迅速转移话题。秘密必须得是秘密。


后来他们在车后座上(不是他爸的车,是谁的车不记得了)又谈起那件事,在这之前后院还有奇怪声响发出,有时像吉他声,有时是电视机坏掉的声音,有些时候听起来像整个宇宙。问题再次变了,不再问那几天晚上出现的噪声是什么,吉因问列侬道:“那天你没和我说完的话是什么?”列侬摇了摇头,没什么,他说。“只是我那天晚上跑出去了,在后院里。”吉因兴奋了:“你看到了什么?”列侬说他什么都没看见。他不信。


后来这事他们俩都已经忘掉,吉因后来想搞乐队,然后乐队黄了。他仍然不知道自己晚上听到的那些声音是什么。但是一天晚上他再次听到那声音,这回不一样,他直接用血液和神经听到了它,它不再是整个宇宙,反而是比较微小的什么东西。噔!它敲击着他的好奇心。他也就跳了起来,一次条件反射般地,他轻手轻脚地溜出房间门,在那之前,在漆黑一片的房间里,他已经找到手电筒。他来到后院,这是一个深得有些夸张的夜晚,仿佛万灵会出现,但没有;他们的后院里确乎空无一人,列侬没有骗他。但是,那噔的一声随即敲响了,仿佛眼前有人影幢幢,整个眼前的夜随之展开,像万花筒前边蒙一层黑布,啥都不真实,啥都如此喧嚣,但他也什么都听不见。他确定地想,是他的脑子里想出来的。仿佛有人走过来有人走过去,眼前——还不如说是眼皮子底下——似乎摆了三把椅子,数目数不太清;椅子前后都有人走来跑去,但椅子上面始终只坐了一个人。


他以为那是他哥。列侬·加拉格在那里装神弄鬼呢。但他同时也知道,他什么也没看见。他转过头来,那虚像全景早就他妈消失了,那是脑海中的一瞬,只有噪音还在,时间飞速向前。他回过头去,预兆般地看见他哥,就靠在墙边,占据了吉因先前视觉盲区的位置。眼睛已经适应黑暗,吉因看见他叼着一支烟,但没有点。“你也听见了?”他和他哥同时问道又同时点头,噪音竟还在包围着他,他不知道他哥还有没有在听,那宇宙的声音,一开始是“噔!”然后是连着效果器的吉他,很弱很弱,弱得成为白噪,声音的源头在哪儿呢?在宇宙最里面那个地方。他哥取下嘴边的烟,站了起来。“什么都没有,”他哥说,“可能是搬家卡车。”


他摇摇头,他哥明明跟他看见了一样的东西,他不明白他为什么不说出口。又不是一棵树,或者一架飞碟(他早就不是小孩子了),停在那个后院的中央。他不算太在意他看到的是什么。他至今没想明白那是什么。他也不觉得那真的是他看到的东西:他的记忆中或许那晚他喝了什么。时间的尽头叫做以后而不是从前,他们也没有太多过去要从中跑出来的。空椅子不意味着任何事情。他们的后院里什么都没有。他不知道什么东西在他们的后院里发出声响,可能永远也不会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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