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od Omens]星期五老派神迹(C/A,上)

Summary: 一个AU。克鲁利来到这里五天,而夏天开始变得炎热了。

脑洞产物,ooc注意避雷

如果他们看起来很不耐烦,那是因为这个故事发生在拉丁美洲某处的一个正午。你知道那时候的温度如何。


菲尔 = 亚茨拉菲尔





柜台上粉尘掀起的感觉就跟一袋撒了的面粉一样,沉甸甸的飞不起来,粘得满手都是。这是漫长得不可思议的夏天的一个锣鼓喧天的开始:湿润的粉尘,而城市却好像总是缺水。七月,凡是敢长得开的植物都开始冒出阵阵水汽,街道上窜出多长一只眼睛的螯虾,透明细长的蛇,迷路的蜜蜂,它们在正午焦虑的空气波动中迷失了方向,在一夜之间全部变得苍白,慢慢泛黄,一碰就碎,第二天,睡到正午才起来的市民能够发现它们,因为它们因为没有人在看而在酷热的明亮阳光下彻底褪色,某些意义和比喻被彻底晒干,颜色也就此失去意义。“那些蜜蜂是透明的,”在这天的早些时候,胡安过来买两块肥皂时这么说。


“那些蜜蜂是透明的。”他发觉自己大声说了出来。与此同时,克鲁利推开执拗的玻璃门,把背包放下来,卷起长裤湿透的裤脚。


“那只是因为剧烈的反光,菲尔。”克鲁利说。一只蜜蜂颤颤巍巍地飞进店铺没有关紧的门;菲尔抬起头,看见它脏兮兮的古铜色的身躯。“他说得对,”他嘲笑地、还有些惊奇地说道,好像是对着店铺里昏暗的空间里的哪个人说的。


而克鲁利抬起眼睛,他的眼睛像蛇一样,也是脏兮兮的古铜色,“您一定要这么做?”他喘着粗气,在地面上上移动了双腿,就像它们不再属于他似的。“在每次我拜访的时候来奚落我,牧师?”


菲尔不安地动了动,手指无意识地对齐,指尖对指尖地搁在桌上,眼睛没在看他。“没有人叫我牧师。”他纠正道。“在这里没人这么叫我。”


“您做告解;您熟读圣经。您还行过奇迹,在隔壁的堂布鲁诺还在世的时候。”陌生人,这个穿着修身长裤,瘦削,身材好得像画报里会出现的人似乎觉得好笑地坐了下来。“对我而言您就是个牧师,菲尔。”


菲尔叹了口气,他说,“听着,克鲁利,如果您想要从我这里要什么。那只是——”他尴尬地斟酌着用词,“——我可能帮不上您。”


“如果我向您忏悔的话,”他突兀地说,“我不会征求你的意见。”柜台后面的那个人似乎被惹恼了,但克鲁利没有在意。“我很想知道的是,您为什么会这么想——我来到这么一个地方,这么靠近赤道,夏天这么沉闷,然后在无数村子里寻找一个跟我说同样一种语言的人,您觉得为什么我在这里停了下来?”


“您或许停在所有地方。”菲尔回答得很简单。离早晨越远,这里就越热。


“不。”克鲁利盯着他。“不是的。我没在任何一个地方待超过一天,如果您想知道的话。”


他没有回答。克鲁利眯了眯眼睛,有汗顺着睫毛滴了下来。“您连一个问题也没有。您还是在回避我。那我能不能询问您一个问题,如果这只是因为我是新来的人,您一开始为什么会选择跟我交谈,在我没有拜托您做场告解的时候?或者,如果您没有在回避我,那么我就是对的。如果是这样,为什么您还要假装不知道我在寻找什么?”


菲尔不舒服地解掉领带。“跟我说说吧。您到底在找什么?”


“好的,牧师,”那个男人无精打采地讽刺道。“您应该知道我在这里只待了五天,但真正的事情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想必你不会惊讶。您才是那个假装什么也不知道的人。而我先前警告你的时候,您依然没有选择诚实。或者您只是需要把那点东西从你的脑袋里面掘出来,我抱歉那可能会很疼。我要讲的这个故事是有关巴黎圣母院的。在那时候她严格来说还不存在——不是指‘我们的女士’,而是指那座建筑,那时候那里还是一座已经很破败的老教堂。”


的确如此:亚茨拉菲尔第一次提到要建造它的时候,他们绕过街道的时候,强劲的风席卷这沙尘把废弃的教堂碎石砖屑瓦砾往空中抛。他们眯起眼睛绕过风向,转去在教堂背面,干燥、无尘的有太阳的地方,亚茨拉菲尔心不在焉地说:“有一天这里会再有一座教堂。”


“全世界都是教堂,”克鲁利说,“这就是你这个世纪所有的业绩?四处建造这些?”


 “我能理解,”天使冷哼一声,“对你自然是无足轻重的事。”


克鲁利咧开嘴。“当然。我完全不能理解一个我甚至不能进去的地方。”


“你会看见的。”亚茨拉菲尔坚定地回应,“迟早有一天这里会是像任何一个其他教堂一样好的地方。会有一切建筑学上的好东西,”他不确定地补充,“天顶画,某些结构什么的。我只需要去说服当权者。它会很宏大。很——美妙。”


“而且圣洁。”克鲁利嘟哝道。


“百分之百圣洁。”亚茨拉菲尔说。



屋里开始冒出蒸汽,菲尔摘下读书用的眼镜,把那本他想读的书放在一边。“路易七世在位的时候,”菲尔说,“那座伟大的东西还没能建起来。”


现在,又有病恹恹的蜜蜂顺着穿堂微风飞过。菲尔试图将目光集中在那上面,因为他不愿意迎接一次利落的失败。克鲁利耐心地继续道,“是在那个时候,我意识到我想要吻我的同伴;那个同伴的名字,你应该是最清楚的。那个时候,有那么一枚太阳正好越过教堂的墙壁。那墙壁跟斗兽场废墟似的,而这些都不是重点。重点是太阳停在我的同伴头上。从我这个角度上来看确实是这样。那会有多像一个光环?”他停了下来。


菲尔眨眨眼,试着露出一个微笑。“你不像多愁善感的人,我得说。”


“我告诉你,”他往后微微仰起脖子,“那就有那么像一个光环。你知道我没法碰很多神圣的东西,——牧师。”他在说出牧师这个词之前张了张嘴,有一个“a”音没来得及发出来。“事实上,真的很多。但是,当我看到他,我的同伴,我会想到,当他和我在更早些的时候,当他像希腊人一样袒露胸脯的时候,当他拒绝饮酒的时候,当他尝试着拒绝街边最奸诈的乞丐骗子却从没成功过的时候。我在他身上看到了神圣。一种神圣。”克鲁利皱起眉头。“幼稚的——冰冷的。”他总结。


“神圣不会是冰冷的,”牧师微弱地抗议道。


“想想加百列!”带墨镜的背包客交换过一下双腿,不耐烦地回答,似乎默认了菲尔知道他在说什么。“就在那之后,那个画面怎么也赶不走了。我知道我必须做些什么,才能把那个画面赶紧扔掉,我要么就赶紧离开,要么就该找个时候,把我的脑海中那个画面付诸实践。亵渎神明的天性,我得说。我能够非常清晰地看见那个太阳,像一枚燃烧的金币;在我所能生成的、有关邪恶至极的引诱计划相当清晰的图像中,我在吻他。”他的瞳孔收缩起来。


“我明白了,”菲尔低声说,但他的手收下了柜台。克鲁利敏锐地瞥了他一眼,意识到他想要后退。“一个被惹怒的同伴。”


“他很难过。”他低声说,同时站起身来,他的头发结成一束一束,汗顺着往下流。太热了,七月。“因为他认为自己破坏了戒律,两个阵营的人本该永远不相往来,本该交战,因为彼此对彼此都是不共戴天的仇敌。你可以这么说,就好像大仲马的那套桥段成真了似的。我首先被自己吓坏了,我摸不准那个想法为什么会出现。我一开始是并不允许自己这样做的。”


店主菲尔抬起头来,给他一个疑问兼有讥讽的凝视。


“我没有在把你当成一个素不相识的牧师来忏悔,”克鲁利戒备地说。“我只是想说,我不被允许拥有这样的自由意志。我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原因才有这样的想法,所以我不该就这样吻他。不然,”他犹豫了,“我会觉得自己对他——不够诚实。”


“但最终你屈服了。”菲尔的语气很苦涩,“你——对吗?”


“是的。”克鲁利说,“在我们路过那里第二次的时候。那是一个好的吻。”


“那是一个好的吻,”他附和道,几乎是无意识的。


“是啊。”克鲁利把手撑上柜台,迅速打断了他。现在他和亚茨拉菲尔之间的距离不剩下几个完整的英寸。“亚茨拉菲尔,”他说,“所以现在呢,你会怎么做?”

 

“我不明白您的意思。”天使颤抖地回答。


“我知道我在说什么,天使。”克鲁利说。他们现在几乎鼻尖碰着鼻尖了。“你应该知道我找了你几个世纪。一开始我以为我认错了,但你几乎一点都没变,除了发型可能更适合热带以外,然而你——你就好像不认识我一样!”他愚蠢而沮丧地说。“哪怕我们都没有变?哪怕是这样?被惹怒的同伴——撒旦啊。我明白得很。”


亚茨拉菲尔呼吸着。在他能够说话之后,他让克鲁利坐下。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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