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

又名：上梁不正下梁歪

C/A前提，主上司组（斜线均无明显意义）

一篇pre-slash，非常我流，两位都非常……human？

Summary：“一切地狱的东西你都碰不了，对吗？”

或称：别西卜和加百列对话实录。除了谈话以外，真的什么都没有。

“不要？”别西卜第二次问。

“不要。”加百列回答得斩钉截铁。“那是你们那边发明的。”

“好的，大天使不能喝酒。收到。”别西卜眯着眼睛从杯子里喝了一口。“下次直接请你去吃快餐算了。”

“我永远都不会碰跟饥荒有关的任何食物。”

“讲真的？加百列，你真的任何不够天堂的东西都碰不了？”

“这是原则问题。”

“太荒唐了。”别西卜说，“那你还在这儿跟我耗呢。我必须友善提醒，这也是一种违背原则。”

“这是另一回事，”加百列无情地说，“你不是食物，明白吗？我对苍蝇没有食欲，对苍蝇王也不会有。我没有打算把你吃了，或者咽下去，或者随便什么。”

“我希望刚刚那不是什么暗示。”

“什么暗示？”

“算了。”别西卜又喝了一口酒。“你看上去像是不会对任何东西有食欲的样子。你不需要食欲，对不对？那你到这里来干什么？”

“……因为这里很安静？”

“天堂应该更安静。而且我指的不是这个地方——这个地方无聊死了。我指的是人间。”

“我来找亚茨拉菲尔。”

“噢，”别西卜无动于衷地说，“那个跟克蠕戾谈恋爱的家伙。”

现在换成加百列惊讶了。“讲真的？”

“我还以为你会先于我知道，”小个子恶魔无动于衷地晃动着杯子里剩下的东西，“你们天堂据称有一套完善的八卦归档系统。”

“我警告你，那不叫‘八卦归档系统’，”加百列紧绷绷地说，从自己的杯子里抿了一口。（他死都不肯告诉别西卜他喝的是什么。大概是牛奶吧，别西卜想。）“而且我们把这类行径叫‘过从甚密’。”

“是啊，你们把‘性吸引力’说成‘躯体的堕落’，‘上床’则是‘充分了解(know)*’。”别西卜摇摇头，“我不明白你们为什么还看不明白他们俩在干什么。要我说我只会把那归成‘进展太慢’。克蠕戾一直都很没效率。”

“那是项重罪，我想！”加百列大声说道。

“你知道吗，”别西卜说，“哈米吉多顿没能发生之后，我突然变成了一个非常、非常温和的恶魔。等到他们俩终于上了床估计还要两千年，你等到那时候再处理‘重罪’也不迟。在那之前，你还找不到证据来证明他们的关系跟我们的有什么本质区别。”

“你感到得意，”大天使狐疑地说，“因为你们那边的人在试图让又一个天使堕落。”

别西卜睁大眼睛，“你得相信一开始是我们觉得克蠕戾背叛了地狱！这么多个千禧年都过去了，我们挖走了你们多少墙角啊？发明再多的电子游戏都没有用。你们甚至把艾伦·奥尔康*骗进了天堂！希望你们没有无聊死他。”

“我们没有‘骗’他进天堂。他荣幸地升上了天堂。”

“我们还是谈谈亚茨拉菲尔和克蠕戾吧，”别西卜说，“呃？”

“亚茨拉菲尔在白费力气，”加百列说，“恶魔不能爱。亚茨拉菲尔去爱克——克什么来着？——亚茨拉菲尔去爱那个恶魔就好像把两百加仑的圣水源源不断地倒进下水道：有去无回。”

“恶魔不能爱是个误解。”别西卜说，“只是他们一旦爱了他们就玩儿完了。说‘爱’字会让他们把嘴巴烧掉。Peer pressure是我们的发明，而我发现用它来管理员工行之非常有效。”

“不管怎么样，天使爱恶魔都很糟糕。这形而上地是错的。”

“你放心，”别西卜一脸同情，“大部分恶魔依然把‘爱情’二字当作另一种致命的突发性脑溢血。”

加百列对着“脑溢血”三个字皱起眉头。“那也是天使对你们地狱的看法。所以我放心得很。”他喝他的饮料的表情就好像他突然口渴得要命。“不管是，呃，爱情，还是在天使和恶魔之间发展一段稳定的任何形式的友善关系，都是一种资源浪费。”

“然后你还在这儿。容我第无数次提醒你，你正在和你的突发性脑溢血一起浪费资源。”别西卜友好地提醒道。

“我没有在‘试图与你发展一种友善关系’。你在缠着我，明白吗？”

“但是你并不讨厌这个。”

“我讨厌。”

“天使不能撒谎。”

“恶魔不会读心。”

“是的，但是天使不会撒谎。”

“天使不会撒谎，但是天使可以拒绝回答问题。”

“你真的很讨厌我，我看出来了。”别西卜对着杯口笑得很高兴，加百列叹了口气。

“你是在试图诱惑我？”

“别，我绝对不想要你堕落。我不指望就因为跟你说几句话你就堕落了，路西法是因为搞了大事才到我们这边来的。而且要是你成了堕天使，整个天堂都得玩完。只有一个地狱无聊死了，比这个地方还要无聊。”

“我有优秀下属，”加百列冷冰冰地说，“假设，有这么一种在可预见的所有将来都不太可能的情况，我得退下这个位子，祂老人家自有安排。”

“要我看你们那边没一个能替代你。”别西卜直白地回答。

加百列看起来挺惊讶的。“我该说什么，谢谢？”

“谢什么？我是说你们那边的天使都很他妈的窝囊——我根本没想夸你。我不会做任何有辱恶魔尊严的事。”

“你喝醉了。”加百列客观评价道，“这就是酒精的坏处。”

“偶尔是好处，”别西卜皱皱眉，把酒精从血管里清除，“你真的该试试。亚茨拉菲尔绝对喝过酒了，克蠕戾没让他喝过才怪。他喝没事，你为什么不试试？”

“他没事是因为我没因为这件事找他。”

“噢？你找他麻烦，那谁会来找你麻烦？天使的良心？”别西卜讥讽道，“这跟‘甜蜜的痛苦’一定是同一种修辞手法。”

“你每次都在试图诱惑我酗酒。别西卜之心路人皆知。”

“几千年两百毫升的摄入量可不能叫酗酒；况且如果你试试看，你可能不会在这里满嘴打官腔。适度的这玩意使人坦诚，加百列。”

“我们跑题了。”

“这场对话什么时候还有个主题了？”

“可以找一个。不如我们从‘没一个能替代我’继续？”

“天使都是自大狂吗？”

“这可是你说的。”

“你想转移话题，因为你感觉不自在。”

“谁跟苍蝇王一起会自在？”

“但你现在就和我在一起。”

“所以我不自在。”

“你刚刚看到我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

“实际上，我刚刚看到你的时候什么都没说。”

别西卜冲着杯口大声叹气。“天使真的很会玩弄辞令，你说呢？我们认识多久了？”

“我一直都认识你，我想，”加百列说，“你总该是认识他的敌人的。根本不知道对方存在的也就称不上敌对了。”

“你明明知道我的意思。”别西卜用一种奇特的眼神看着加百列，加百列不安地把身体坐直了。“你真的一直在用非常糟糕的俏皮话回应我的问题。你今天是怎么回事？”

“而你一直在不停地提出问题。”

“而你本可以直接起身就走的。你知道我没那个兴致跟上来。”

“你说的没错。”加百列把杯中饮品一口喝完，承认道，“我本可以直接起身就走。”

他还是坐着不动。

别西卜盯着他看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笑了。“我想这已经回答了我大部分的问题。”

“也许吧。”加百列回答，有点不自在。

“但是有些时候——”别西卜说，“我希望你能再多坦诚那么一点。”

fin.

（我到底写了篇啥

*一直到16世纪，英语中还可以用know来表示have sexual intercourse

*艾伦·奥尔康，世界上第一款电子游戏“乓(Pong)”的发明者